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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东篱下

【团兵】《很多事》番外3

终于用电脑登上了,,,太艰难,这是最后一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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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利威尔

 

再见到佩特拉是在韩吉的婚礼上,这姑娘穿着得体的礼服短裙,香槟黄的缎面布料,没有廉价的装饰,简约却不失美感。她看到利威尔一个人站在场地的角落,十分急切外加几分不好意思的向他打了个招呼,并试探性的询问了利威尔对于那个“糟糕”的晚饭的态度。

“第一次见面就喝醉酒真的非常抱歉。”

“没什么,能有眼缘的朋友很难得。”

表情拘谨凝重的佩特拉在听到利威尔这句话后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她还想多说些什么,可惜被其他人招呼去帮忙化妆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偶然呢,至少佩特拉以为的诸多的“命运的安排”,都不是纯天然无添加。就像埃尔文偶然邀请佩特拉加入和利威尔的晚饭,韩吉偶然得知佩特拉化妆很在行拜托她来帮忙,佩特拉偶然发现婚礼上落了单的利威尔。

 

所谓偶然,不过是一方的处心积虑和另一方的浑然不觉。

 

那么,在利威尔和埃尔文重逢的这件事上,处心积虑的到底是谁呢。

利威尔当然知道现在再去思考他们为什么会有记忆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摆在眼前的就已经是足够好的结局,好到无论哪个时候——几百年前或者半年前,他都未曾敢如此想象过,一个生死与共的战友、知己、爱人,将和他共度全部余下的人生。但是这个问题也足以让他困惑好奇,就像当时的埃尔文一样。利威尔已经听说了玛丽的事情,她和她背负了一辈子的罪恶感。但他确信埃尔文不是因为这个,那个男人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相反的,是他们亏欠他。

 

看到韩吉走过长长的红毯时,利威尔有一瞬间的失神,除去米克和埃尔文的装扮太魔幻以外,整个场景都变得很失真。他想起来那晚跑来找他喝酒得韩吉,还有其它的什么,与此刻的场景重叠,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努力的寻找着蛛丝马迹,试图抓住那些片段的尾巴。利威尔觉得自己曾经出现在谁的婚礼上,他走过那条红毯上。不是什么柔软的草地,也不是这么空旷的地方,他的脚下是坚实的石头,周围摆满了长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陈旧的气味,橙色的阳光从一侧的窗户斜斜的照射进来,一边是温暖的黄,一边是沉默的黑。埃尔文站在半明半暗的前方,笑得好像他才是新郎。

 

利威尔觉得自己就快要想起来了,如果不是韩吉半路冲出来捣乱,而他也是真的打算报甜甜圈的仇,如果不是埃尔文冲出来还顶着那个滑稽的装扮冲他下跪。

“和我结婚好吗利威尔?”

 

“利威尔,我答应了给强尼和克拉尔作证婚人。以及,克拉尔希望你能牵着她走过红毯。你知道的,他们都是孤儿。”

“她可以自己来跟我说?”

“大概是觉得万一被当面拒绝会有点尴尬。”

“啧,我为什么要拒绝。”

调查兵团常年没有好事发生,更别说是婚礼了。埃尔文记得自己入团那么久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所以那对新人带着几分胆怯向他说出他们的希望的时候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不清楚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那两人明显是被吓住还打了退堂鼓。

【没问题,我们可以借用附近的那座小教堂,虽然可能破旧了一些。有需要的东西你们去找韩吉,利威尔那边由我去说。】

调查兵团的战士们总是强迫自己活在严酷的现实中,但那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另一些美好和充满了希望的事情。

 

克莱尔挽着利威尔手臂的时候很紧张,是那种只消稍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坐立不安。这种紧张甚至传染给了利威尔,他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这种场合,无论哪个位置他之前都没有经历过,婚礼是个不属于地下街的词汇。利威尔几欲张口说点什么,但反复张嘴闭嘴却什么词也吐不出来之后,他便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挣扎。

踏入教堂的门前,他拍了拍紧紧攥着自己手肘那儿衣服的那只手。然后他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儿做了个深呼吸,挺了挺腰背,最后放松了手掌。

教堂没有什么装饰,利威尔提前一天带着自己班把这里打扫过了,所以整洁程度这点可以保证。他们正踩在脚下那条劣质的红地毯穿过两旁长椅中间的走道,连接了门与新郎,一些花瓣被零零碎碎撒在红毯上。两旁站满了调查兵团的士兵,每个人都看向他们,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这让这座破败的教堂看起来像是浸在了蜜罐里,空气都变得香甜。新娘挽着利威尔的手走向新郎,没有长长的拖尾的婚纱、没有面料昂贵的西装,没有繁复的装饰和盛大的舞会,用那些贵族的话来说,那些整天无所事事只热衷于如何用饲料将自己养的更肥的猪猡会说,“一副穷酸样子”。

这又如何呢?狭隘愚蠢之人才会被外表所迷惑,披着华贵的布料吃着珍稀食材的贵族,绝不会体会到的,是这份与生命紧密相连的爱情和生死与共的勇气。

利威尔把新娘交到新郎的手上,埃尔文宣读誓词。调查兵团银白相交的旗帜悬挂在神像前方,遮挡住神明晦暗不明的表情,他们是被神厌弃之人,他们只对信仰宣誓。

 

“怎么样?”埃尔文躲过那些围着新郎新娘嬉闹的年轻人,走向站在一边的利威尔。

“还不赖。”

“利威尔,如果嗯……我是说如果,我们还有下辈子的话。我会再次找到你……你看……我可以呃……给你作证婚人,你觉不觉的我刚刚做的还不错?或者伴郎也行,我以前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其实我们还少了伴娘和伴郎,就是新郎和新娘最亲近的朋友。当然是在你需要的情况下。”

利威尔转过脸看看身边的人,这个金发的大个子极其少见的出现了语无伦次的情况。虽然他没有说错什么也完整的表达出了意思,但利威尔就是知道,这些个虚幻的缺乏逻辑的句子下面隐藏的慌乱。

他在期待什么,他在盼望什么?

利威尔翻了一个白眼,企图打断这由埃尔文发起的,最终在他脑海里发展壮大的,关于下辈子的幻想,不过这显然是他目前为止翻的最失败的一个白眼。

“你在乱想些什么,大便没有排干净脑子也不好使了吗,不会有什么下辈子,我也不需要什么证婚人和伴郎。”利威尔感觉到埃尔文有点垂头丧气,这让他极其短暂的有了那么点负罪感。

我只需要你,他说,找到我,如你今世所做,他在心里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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