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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东篱下

【团兵爆肝协会关键词抽签】相伴

事实证明,除了高考的盲选,我的手气还是可以。

1~100号关键词随机抽

关键词:沙(16)、歌(32)、放学后的校园(64)

 

五岁的埃尔文拉着三岁的利威尔到公园的沙池里堆房子。圆拱形的的沙包被拍了又拍,改了又改,在最后一个窟窿被捅出来当做大门之后,埃尔文站起来掸掸裤子,自信满满的说:“这样一来利威尔和我结婚之后就可以住在新房子里了。”

“结婚是什么?”口齿不清的利威尔不解的问。

“就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哦!那我要和埃尔文结婚。”小小的利威尔猛地站起来,却一个没稳住扑进沙地里,顺带压扁了那个刚完工的房子。

 


十五岁的埃尔文借着要给利威尔演奏新曲子的理由,把他叫到了音乐教室,一首梦幻曲结束后利威尔挑了挑眉,略带赞扬的口吻说到,“这曲子还挺适合你的。”

“但它是献给你的。”埃尔文顿了顿,然后一脸郑重的望向十三岁的利威尔,“我们在一起吧。”

站在钢琴旁边的利威尔将落在琴键上的视线收回,扫过那个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发小,双眼之间的褶皱变得更加深刻,他动动嘴准备说些什么。

然而突然被推开的门打破了这样的平静,韩吉风一样闯进来,“啊哈哈哈哈哈奈尔是我赢了,是埃尔文没错!“然后再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二十三岁的利威尔神神秘秘的把埃尔文约到了两人毕业的高中,门口的保安不让进,就偷偷摸摸的翻了墙。放学后的校园是别样的风情,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埃尔文被带到了学校的礼堂,利威尔紧紧牵着他的手,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礼堂里。

“当年毕业典礼的时候,你作为毕业生代表站在那里,公开向我表白。”利威尔看看主席台,又挑衅似的看看埃尔文。

“哈哈是啊,把老师气了个半死。”埃尔文笑的坦坦荡荡。

“所以我也想在这里,向你求婚。”利威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深紫色的丝绒盒子,递到二十五岁的埃尔文面前。

埃尔文接过盒子,有点可惜的撇撇嘴,“我也准备了。”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抢先一步。”

 


三十五岁的埃尔文和三十三岁的利威尔幸运的等到了同性婚姻法案通过的那天,他们决定补办一次婚礼。然而利威尔却拒绝像新娘那样挽着娘家人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因为“这简直蠢得一塌糊涂,我又不是新娘,而且和韩吉一起走简直就像随身携带定时炸弹“。

所以,婚礼的当天,他们是一起走过红地毯的。D大调卡农代替婚礼进行曲流淌进每一个宾客的心里,它悠长缠绵,一个声部追逐着另一个声部,模仿、交叉、缠绕,像是未曾言明的誓约。和对方交换戒指的时候,埃尔文不易察觉的颤抖落入利威尔眼中,而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大寻常的发酸。

“我愿意。”他们对彼此轻语。

 


四十三岁的利威尔独自一人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和埃尔文吵了一架,就在三天前。这大概是他们有史以来吵的最严重的一次,利威尔为此搬了出来。冷战是危险的信号,长久的时间里他们相安无事,三年、七年、十年、二十年,所有关于婚姻的魔咒在他们身上失去效力,然而这一次,利威尔产生了未曾有过的迷茫。他发呆的望着不远处在沙池里玩耍的小孩,突然想起那个被他压垮的,他们的第一间房子,他有点想念埃尔文,想念他柔软的金发。

“他们比我们当年堆的要好。”不知何时站到身边的人语调轻柔的说,“回家吧利威尔。”

利威尔抬头看向四十五岁的埃尔文,没有起身,只是伸手扯过那人的领带,迫使他晚下身子,然后送上双唇,印下一吻。

 


五十五岁的埃尔文迷上了种花,先是多肉,再是茉莉,现在变成了玫瑰。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是就是去阳台查看那些植物的情况,然后勤勤恳恳的松土、浇水。他甚至准备了一个小本子,不厌其烦的写观察日记。五十三岁的利威尔对此毫无办法,虽说有个爱好是好事,但埃尔文每天折腾一遍之后,阳台的地面总会出现肉眼可见的土渣,利威尔对此深恶痛绝。他抱怨过无数次,然而阳台在整洁了几天后就又恢复了原样。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某个周末的早上,埃尔文没再去看他的玫瑰,直到利威尔又准备去打扫阳台才明白原因。那几盆被精心照料已经开了花的玫瑰不见了。

“埃尔文!花去哪里了?”利威尔急匆匆回到卧室,满脸的担忧。

“我送人了。”

“什么?为什么?”

“你的手。”

利威尔回忆了一下,昨天移动那几盆玫瑰的时候,不小心被那些尖锐的刺扎破了手指。然后他不可控制的脸红心跳,在他们早已朝夕相处许多年以后。

 


六十三岁的利威尔摔断了右边的胳膊,起因是他踩着凳子翻壁橱的时候摔了下来。已经很久没发过火的埃尔文几乎怒气冲冲,他板着脸,准备好的那些责备却在看到那条打了石膏的胳膊之后烟消云散。他怪利威尔太不小心,他们已经不是能够迅速恢复的年纪了,同时又无法不感到心疼,最终这种矛盾的心情转为了没完没了的念叨。

此后,六十五岁的埃尔文开启了全天候照顾的模式,从一日三餐到扫地倒垃圾,一样没落下。虽然细致程度和利威尔没得比,但也是无微不至尽心尽力了。利威尔觉得偶尔这样也不错。

“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养猪。”难得用猪做喻体的埃尔文破了一次例。

“滚蛋,我可是已经养了四十年了。”

 


七十五岁的埃尔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插着呼吸机,奄奄一息。他并非恐惧死亡,这一天总是要来的。他只是觉得抱歉,没能陪着利威尔走完剩下的时光。他很想告诉利威尔,和他携手走过人生几十载,是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但埃尔文说不出话来,他看向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脑袋,已是用尽全力。

利威尔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埃尔文的手,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双已经浑浊不清的眸子。一边又一边的重复,“不要担心,埃尔文。用不了太久。”

 


八十三岁的利威尔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着日光,温暖的触感让他想起某个人,他有点困倦,眼皮开始下沉,意识变得模糊,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要去见他了。有一点兴奋,有一点紧张,见到之后要说些什么呢?他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随意的穿着T恤和短裤,笑的像个孩子。

利威尔这样想着,然后沉沉睡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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